第一前導︰想見耶穌聖嬰遵古禮割損的時候,聖若瑟在旁聲明說︰『這嬰孩名叫耶穌』。立時九品天使,連地獄中的魔鬼都跪伏在地,表示恭敬。

第二前導︰求天主賞賜我懂得耶穌行這個古禮的意向,以後常勉力行內外刻苦,為補贖我的罪,得耶穌救贖的效驗。

第一端︰耶穌守古教割損的禮規

天主在古教中立了那割損的禮規,是用這個記號,表示人屬於天主,成為天主的子民。耶穌是天主真子,和天主聖父一性一體,不必行那個禮規。何況耶穌聖嬰並不同於尋常嬰孩的不識不知;他在受割損的時候,明白到那番重大的苦痛,但耶穌降生的旨意,是為自作犧牲,救贖萬民;所以他不等到三十三年以後才受難釘死;他誕生後第八天,就受苦流血,比表示他已經拿定了主意,日後為救人贖罪,情願全流盡自己的聖血,一滴也不剩下。

聖仁及聖女們都被耶穌的榜樣所感化,沒有不喜歡受苦,勉力多行苦工的。他們找尋苦難,比貪圖饗宴的世俗人更有心火。聖保祿宗徒早就在給加拉達人的書信中寫道︰『凡屬於耶穌基督的人,都把自己的肉身,連肉身的邪情貪慾,一起釘在十字架上了』(五,24)。

人都知道,刻苦的工夫能補贖罪罰。我們誰沒有因罪當受之罰呢?恐怕略一省察,就覺得自己因罪當受的暫罰甚多。人都知道刻苦的功夫能壓住肉情,使不致妄動;我們的仇敵中,最麻煩的還有過於肉情的嗎?人都知道,刻苦的工夫能多得天主的寵佑,加增靈魂的力量,容易抵抗三仇的誘惑;我們屢次限於誘惑,不是因為缺少聖寵神力嗎?人都知道,刻苦的功夫能得天上的神慰,超性的真光;我們誰不盼望得這樣的神恩呢?最後我們再用最後一句話全包括起來說︰人都知道,刻苦的工夫,使人相似自生致死,常受痛苦的耶穌;我們不是定意效法耶穌嗎?為效法耶穌,先該效法耶穌受苦背十字架。所以我們有許多該刻苦肉身的理由。不拘哪一調理由,若默想透徹了,也能使我們決意行刻苦肉身的工夫。

但是我們的本性,最怕肉身抱屈覺疼。我們自愛的私情,為躲避刻苦,最善於托故推辭,或說怕過了節制,或說怕身體受傷。我們不可隨著自愛的私情,自己哄騙自己,忽略這個最要緊,最有益的善工。看看吾主耶穌,及眾聖人的榜樣,可以懂得苦工是不能不做的,刻苦的心思是不可不有的。我們若沒有剛強的志氣,行嚴厲的大苦工,至少也該在小事上勉力刻苦肉身。

第二端︰耶穌立新教割損的榜樣

古教是預像,新教是事實,就藉著耶穌開始成立。新教的割損,不是別的,就是棄絕自己的私意,壓伏本性的私情,割斷一切戀愛虛榮邪樂的偏向,一言以蔽之,便是內刻苦。聖保祿勸哥羅森人說︰『你們因著耶穌,受了割損,但不是人手所行的割損,乃是基督的割損』(二,11)。便是內刻苦。

吾主耶穌本性聖善,毫無私情偏向,但是為教訓我們,一輩子常立了棄絕自己,克制私意的善表︰在納匝勒過貧寒的日子,屬聖母及聖若瑟管轄。傳教的時候,明明向人說︰『我來到這世上,不是為按照我的意思,而是為承行我父的旨意』。到了臨受難的時候,還懇懇切切的向天主聖父說︰『單照你的聖意,勿照我的私意吧!』所以吾主耶穌,可說是一輩子行了內刻苦的工夫。

所以我們該用心考察自己,有什麼私情偏向。察覺出來以後,就盡力克制,也恆心克制,總不懈怠。所說的私情偏向,不必是明明有罪的邪情私慾;凡一切不成全,不正直的意向,都該用心防備,盡力壓伏。譬如在說話行事上,有圖人誇獎的意思;在住處用器上,有貪安逸自在的心情;或是事情順合自己的私情,就慌忙去做,如同不能等待一樣;若事情不合自己的私情,就從心裡厭惡,連問也不願意問。凡這些本性的私情,都該壓伏;至少該節制自己,等到本性的衝動過去了以後,再定行止。在這些細節目上,我們若一點也不勉力克治自己,我們的德行熱心,如同無根的花枝一樣,今天鮮美,明天就枯槁了。

這內刻苦的工夫,比前端說的外刻苦,更相反我們的本性。所以我們一定也更覺得不容易。但是吾主耶穌明明教訓人說︰『誰若不棄絕自己,不能作我的門徒』。耶穌說的棄絕自己,一定是指著內刻苦說的。聽聽耶穌的口氣,如此堅決,我們還能畏難苟安,不勉力去做麼?況且我們對於刻苦的工夫,所覺得的怕情,也有幾成是從虛幻的想像來的。我們若主意結實,賴天主的幫助,下手去試試,就知道不是如同我們以前設想的那樣煩難了。若再蒙天主賞賜聖寵的神味,不但不覺煩難,反倒能常享無比的神樂。這是多聖人親自經驗過的。我們若效法聖人們的寬宏大量,為中樂天主的聖意,不怕犧牲自己的私意私情,也能覺得天主待我們寬宏大量效驗。

第三端︰耶穌因割損所得的報答

聖路加記載︰『耶穌誕生後,滿了八天,就給他行割損禮,也給他起名叫耶穌,就是在他降孕母胎以前,天主給他起的名字』(二,21)。我們知道︰耶穌二字,譯言救世者。按聖保祿宗徒給斐理伯人寫的書信上說的,(二,10)耶穌聖名的尊貴,超過一切名號之上,凡在天上的,世間的,地獄的神人,都該因耶穌聖名,屈膝朝拜。耶穌受割損之後,得了這樣尊貴的聖名,是叫我們懂得,天主大大賞報實行內外刻苦的人。我們的現世,若效法耶穌專務行內外刻苦,死後在天堂,天主必定賞賜我們非常的榮福。

耶穌開始行了內外刻苦的工夫以後,天主纔賞給他一個尊貴的名號,為報答他的功勞。我們還沒有行內外刻苦的工夫以前,天主就賞給了我們一個體面的名號,就是基利斯當,譯言耶穌基利斯督的徒弟。我們該效法耶穌,實行內外刻苦,為相稱我們的美名。但是我們應怎麼樣盡這個本分呢?

為此我們該再想想刻苦的益處,為能發奮勉力,樂行內外一切苦工。

1) 專務刻苦,完全死於自己的人,有挽回天主聖意的能力。這樣的人,向天主不拘求何恩典,天主如同不能拒絕一樣。請看天主從前要罰義辣爾人,梅瑟懇求天主息怒,天主如同不能作主了一樣,向梅瑟說︰『你別為他們祈求了,讓我自由吧!為叫我的洶怒發洩出來,消滅他們』(出谷記,三二,10)。

2) 有管束本身私慾的能力。一個人若常專務刻苦,他心內的一切偏情,都不敢輕舉妄動。所以這樣的人,心中常舒暢快活;不像那隨從偏情的人,心中常患得患失,一時也不得安寧。

3) 有變化人心的能力。一個會克制自己的人,講道勸人,有奇妙的效驗。別人見他講的道理,自己都按著遵循了,自然便易信服。別人見他輕慢世俗,棄絕自己,和一切德行的善表,自然會覺得感動。

4) 有鎮壓邪魔的能力。因為常行苦工的人,魔鬼不能下手攻打。至於不專務刻苦的人,往往被魔鬼戲笑玩弄,使他含羞而退。宗徒大事錄記載︰『司祭長塞瓦的七個兒子,向那些被附魔的人說︰《我因保祿所傳的耶穌聖名,命你們離去》。惡魔對他們說︰《我認得耶穌,也知道保錄;但你們是什麼人呢?》那被附魔的人,就撲到他們身上,把他們其中兩人抓住,收拾他們赤裸的身子,帶著傷痕急忙躲逃了』(十九,14以下)。聖瑪竇記載︰『宗徒們問耶穌他們之所以不能驅魔的緣故』。耶穌先說明,是因為他們缺少信德,最後又說︰『這一類的魔鬼,除非賴著祈禱和守齋,萬不能驅逐』。可見人若專務刻苦,就沒有不能驅逐的魔鬼了。

我們既然懂得了不得不刻苦的那些緣由,又知道刻苦有這些益處,還不肯發奮勉力,效法耶穌的榜樣,實行內外刻苦的善工嗎?若我們仍然覺得刻苦太難,不敢下手去做,就該懇求耶穌聖嬰加增我們的神力,振作我們的軟弱,毅然定志,從今天開始實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