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前導︰想見聖保祿宗徒,默想這端奧蹟,不禁驚訝說︰天主取了奴隸的形象,是如同消滅了自己ㄧ樣!
第二前導︰求天主開我神目,使我略略明白耶穌謙卑自下的榜樣,如何奇妙;日後勉勵效法。
當初天主見人類被魔鬼打敗,都不能救靈升天,大多數還要落入地獄,受永遠的苦刑;天主從心裡可憐人類,願意救人脫免這個禍患。但是天主自己不能立功贖罪,神人所立的功勞,卑微有限,不能補贖無限的罪惡。因此天主的無窮上智,想了一個奇妙的辦法,天主性與人性結合成ㄧ位。既有人性,所以能立功勞;既然同天主聖子是ㄧ位,所以能立無限的功勞,能盡補普世萬民之罪。
天主預定降世贖人的時期ㄧ到,就打發天使嘉俾厄爾,去徵求童貞女瑪利亞的同意。瑪利亞仔細問明,爲成天主降生之母,並不失童貞的辦法以後,就謙恭應承說︰『主之婢女在玆,希惟致成於我如爾之言』。瑪利亞的話才ㄧ說完,天主聖神就用童貞女的淨血,化成一個身體,又賦予他ㄧ個靈魂,與天主聖神結合成ㄧ位。天主屢次許下要降生贖人的話,完全實現了。這是九百多年以前,天主爲我們人類,作的那個大工程。
在這事件上,我們固然該驚訝天主的仁慈上智,但是我們也該驚訝天主聖子的謙卑自下,到了極致的地步。天主的尊貴,和人的卑賤,其中有無窮的界限。降生成人,爲天主是何等羞辱?這不是我們有限的理智所能懂得。聖若望論天主聖子說︰『他起初就有,他在天主那裡,他就是天主,萬物都是藉著他造成的』。在默示祿中,聖若望看見天朝神聖,晝夜不停的,讚美天主聖子說︰『聖,聖,聖!全能者吾主天主,唯有你是勘得光榮,敬禮,權柄的。因為你造了萬物』(默示祿,四,8)。這樣尊貴的天主,竟降生成了一個人,在天使以下。誰能懂得天主聖子的謙遜,是如何高深呢?聖保祿宗徒爲講明這端奧蹟說︰『天主取奴才的形像,消滅了自己!』(斐理伯書,二,7)。因為天主聖子在軟弱的人性中,把自己的光榮神威,全全隱藏起來,一點兒也看不出他本來的尊貴來了。
聖若望提起降生的奧蹟,竟說︰『天主聖子成了血肉之軀』(一,14)。肉軀比靈魂更可輕賤。說天主成了肉軀,更發顯天主自卑自賤的奇妙。所以ㄧ說天主子成了肉軀,凡後來耶穌受貧窮,受凌辱,連被釘十字架而死,都不必奇怪了。那都是從天主成了肉軀生出來的效驗。從此看來,天主聖子降生成人的奧蹟,如何奇妙難明!
我的靈魂,恐怕你的驕傲也是奇妙難明的。雖然在你眼前,有耶穌謙卑自下的榜樣,雖然你也知道你本來的虛無卑賤,但是在你心中,仍然常存著一種自尊自大的心情,一遇見機會,就要發動。你自己省察省察;受了一點凌辱,你能甘心忍耐嗎?聽了一句誹謗的話,你能隱忍不言嗎?長上的斥責,你平心聽受嗎?卑賤的本分,你樂意去做嗎?你不但不效法天主的謙卑自下,反處處願意在眾人之上。你真該受天主斥責驕傲人的話說︰『塵埃糞土之人,為什麼驕傲呢?』(德訓篇,十,9)。
天主第二位聖子降生成人,謙卑自下,到極致的地步︰其中原有許多切實的理由。
1) 吾主耶穌雖然也是天主,但是論人性一面,對於萬有的根源,無窮尊貴的天主,什麼也不算,誠然可說是虛無。人性的卑賤,彷彿把他那天主性的尊貴,全蓋起來了,對於天主應當是自卑自賤,不拘到何地步,總不該想是過分。
2) 罪人因著自己的罪過,不但該受輕慢凌辱,還該受罰受死。吾主耶穌既擔任了眾人的罪。就全受罪人當受的罰,怎能不自卑自賤,受些羞辱呢?
3) 天主子降生,是爲救人的靈魂。要救人的靈魂,就該除去救靈魂的阻擋。世人就靈魂的投一個大阻擋便是驕傲。請看當初亞當厄娃犯命,是盼望相似天主;後世的人犯罪,都是不願受天主管轄;總而言之,都是因為驕傲。爲拔除人心中這個罪根,單講謙遜的道理不夠必須親身立極謙遜的榜樣。
如今,我們想想︰吾主耶穌雖然是天主,但因為結合了人性,尚且應當謙卑自下,到極致的地步;我們更該怎麼樣呢?吾主耶穌為補償我們的罪,不但受各樣輕慢凌辱,還受刑受死;我們為補贖自己的罪,更該怎樣呢?所以我們謙卑自下,更是理所當然的。但是我們的神目,被驕傲錮蔽住了,懂不透這端道理。我們發一個謙遜的善情,或忍受一點慢待,就想自己行了份外的善功!我們又屢次托辭說︰該保護自己的名譽,該維護自己的權位,不能容許別人隨便毀謗我們。或說︰我明知道天主賞給了我非常的才能,我明知道我不是為非作惡的敗類,不能容許別人隨便輕慢我,凌辱我。我們為自己的驕傲辯護的話,不知道有多少!
為壓伏我們的驕傲,看看吾主耶穌的榜樣吧!耶穌清潔無罪,尚且謙卑自下,到至極的地步。我們都是罪人,若不是因為驕傲迷心,恐怕我們要藏頭隱面,終身不敢見人。吁!心謙的耶穌,我略一默想你謙卑自下的榜樣,就覺得我自尊自大,常想在眾人以上,實在不合情理。但是若沒有你的聖寵,我不能改變我本性的驕傲,求你因降生成人的無限功勞,多多賞賜我聖祐,相幫我克除這個大偏情。我若不戰勝克除了它,它必要拉我到地獄裡去,和驕傲的魔鬼同受無盡的苦刑!
天主聖子降生成人,雖然謙卑自下,到了至極的地步,但是天主的光榮,不但不因此減損,反倒更彰顯了。聖若望宗徒既說了天主聖子成了肉軀以後,緊接著又說︰『我們看見了他的光榮』(一,14)。為什麼天主聖子的光榮,因降生成人更彰顯了呢?
1) 因為天主聖子越降尊越卑,我們越能認識天主的那些令人可愛的長處。譬如仁愛,慈憫、寬容、美善等,全更顯明了。若天主聖子不降生成人,我們只能認識天主的那些令人驚訝的美善,譬如大能,上智、尊威等。受人的愛慕,比受人的敬畏,更有光榮。那是人人都知道的。天主願意受人的愛慕,更勝於受人的敬畏。
2) 天主常是舉揚謙遜,壓伏驕傲的天主聖父一見自己的聖子,謙卑自下到這個地步,取了奴才的形像。聖保祿明明說︰(斐利伯書,七,7)為這個緣故,天主顯揚了天主的人性,賞給他有天上地下的權柄;天使世人魔鬼,一聽到耶穌的聖名都該屈膝朝拜。天使們眼見耶穌謙卑自下的榜樣,如何能不屈服自己,屈膝朝拜人而天主的耶穌呢?魔鬼雖然惱恨耶穌,卻受到全能天主的壓迫,也只得屈膝朝拜。這些光榮都是耶穌謙卑自下得來的。
我們默想了天主聖子降生成人的謙遜榜樣以後,也該勉力效法,心中有謙遜的心情,外面盡卑賤的本分。我們越謙卑自下,越相像耶穌,將來在天堂上,也越要分享吾主耶穌的光榮。